桃花寨

【(游戏)越兰】相亲相爱

自从基坛关掉以后这篇文就从网上消失了,但其实我是很挺喜欢的。

写于电视剧之前,所以是 游戏版 陵越X方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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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陵越和方兰生是相亲认识的。

  当然,不是他们两个相亲,相亲的主角是方兰生和陵越的妹妹芙蕖。

  

  芙蕖姑娘今年23岁,其实并不想早早成家,无奈母亲急于抱孙,敌不住母亲眼泪的女儿就屈服了。

  兄长陵越5岁起就上了昆仑山跟随仙风道骨的紫胤真人学武修道,25岁才下山回归现代生活。

  紫胤真人鹤发童颜衣袂飘飘,是哪个年代的人都不知道,所以陵越在他教导之下形成的观念停留在哪个年代也不知道。

  长兄为父,陵越认为,芙蕖的夫婿,一定要过自己这关,所以每一场相亲必定全程陪同。

  芙蕖姑娘相亲战绩十连败与他有莫大干系。

  后来,不明真相的人们便送了陵越“妹控”的名号,让他在相亲圈一时名声大噪,无人不晓。

  陵越不介意别人说他妹控,因为妹控这么现代化的词汇是啥意思他根本不知道。

  所以他依然故我。

  

  另一边的方兰生是方氏集团的小开,与芙蕖同年,今年刚研究生毕业。几个姐姐说他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小孩子心性,结了婚兴许能稳重些,于是拧着他的耳朵逼他来相亲。

  直到坐到西餐厅里的时候方兰生的左耳还是肿的。边上一位妩媚大方的红衣美人正瞄着他捂嘴偷笑——她是这次的媒人,陵越师尊的好友同时也是方兰生的表姐,红玉。

  

  陵越看方兰生第一眼就不满意。

  细胳膊细腿的文弱书生,个子还不及自己下巴高,说的不好听点,就是一小白脸,怎么看也不像能让妹妹托付终生的样子。

  然而一顿饭吃下来对对方又有些改观——

  方兰生虽然是富家子弟,却没有半点纨绔轻浮的样子,对他们兄妹二人礼貌周到,跟以前相亲遇到的人比起来,既不像某些官二代眼高于顶,也不像某些登徒子过分殷勤(这都是陵越的评价)。

  

  却不知此时的方兰生正看着他在心里大叫:

  ——大大大大大、大侠!

  方兰生自幼就爱读些武侠小说、传奇故事什么的,对书中正气凛然行侠仗义的英雄人物一直十分仰慕,如今见到陵越,剑眉星目英气逼人,可不正是大侠的最佳写照么!

  要说这方兰生,姐姐有一堆,哥哥却无一个,父亲又是个行事超脱或者说不靠谱的,小时候视为兄长一般的欧阳少恭也在几年前去了国外,所以对成熟刚毅、端方严谨的男子特别有好感也就很好理解。

  他几乎是瞪大了眼睛微张着嘴巴盯着桌子对面的陵越——传说中的妹控,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

  

  吃过饭红玉拉着陵越说要先撤,留给主角独处的时间。陵越看方兰生举止有度,对这个人比较放心,又想到芙蕖也学过几年武术,撂倒一两个方书生不在话下,于是破天荒地答应了。

  

  

  

  “呀!”刚到家的芙蕖翻着手提包发出一声轻叫。

  陵越皱眉:“怎么了?”

  芙蕖举起手机:“我好像……拿错了……”

  原来芙蕖和方兰生的手机恰巧是一模一样的,发现这点的时候两人觉得有趣,便把两台手机放在一起弄混了玩“猜猜哪个是你的”。当然最后应当是换回来了的,却不知何时又弄错了。

  听到这种解释陵越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师尊的名言:胡闹。须知他八岁以后就不屑与师弟们一起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

  这边芙蕖将刚刚脱下的鞋子又穿上,打算去找方兰生把手机换回来,陵越摇头阻止:“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理当避嫌。”

  芙蕖望着墙上指着八点的挂钟满头黑线。

  但手机这种随身物品确实应该及时换回,于是陵越抓起外套说:“我去。”

  他打电话给红玉问方宅的地址,却被告知方兰生独自一人住在租来的公寓里,于是驱车前往。

  

  方兰生打开门的时候显然是很吃惊的。他心里闪过无数种陵越来找他的可能,关于这位究极妹控的各种传言跑马灯一样转过脑海——

  听说他把一个摸芙蕖手的男人打掉了三颗牙,听说他把一个抱芙蕖腰的男人扭脱臼了胳膊,听说他把一个被他发现脚踏多条船的男人踢断了腿,甚至听说他生气起来眼冒绿光口喷黑气衣衫尽爆虽然这个一听就是假的可是万一万一万一是真的呢啊啊啊啊啊?!

  方兰生双手抱头疯狂乱揉,一句“大侠饶命!”差点就要脱口而出。

  陵越轻咳一声打断了他的脑内妄想,站在门口说明了来意,方兰生听完急忙找出自己带回来的手机,一看果然是拿错了。

  “原来不是来杀我的啊……传闻什么的果然不可信嘛哈哈……”方兰生抚着胸口嘀咕。

  “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方兰生略带尴尬地挠着后脑,“那个……要不要进来坐坐喝杯茶?”

  陵越原本只打算换回手机就走,此刻想到这是妹妹的相亲对象,正好趁此机会多多观察审核,于是道声“叨扰”就进去了。

  

  此时的方兰生穿着简单的T恤和长裤,头发因为刚被挠过的原故很有点乱,浑身散发着蓬勃清新的稚气与朝气。陵越毫不避讳地将他从头打量到脚,然后判断:比起下午那身正儿八经的套装来说,还是这样更适合他。虽然剪裁合体的高级西服很完美地勾勒出了他的身形,但男人应该有广阔的胸襟结实的臂膀——要那么细的腰干什么?

  看完了人看环境。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公寓,目测大小不超过80平米,东西摆放有序,地板干净光滑,陵越点点头:不喜奢华,卫生整洁,是个宜室宜家的。

  又看到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本厚厚的食谱,从正摊开的那一页上可以看到条条杠杠做满了笔记,显然不是随便看看而已。陵越想这倒是不错,以后芙蕖嫁过来不用下厨也是好事,便问道:“你喜欢做菜?”

  正在泡茶的方兰生一愣,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个……也说不上喜欢,就是有点兴趣而已……现在这年代,也不流行说什么君子远庖厨了是吧……”

  陵越点点头:“正是。”

  方兰生一听立刻高兴起来:“诶?你也这么认为?我还以为你……哎呀我就说嘛,书上都说,胸襟广阔方为大侠……”

  陵越指着书页上被红笔圈起来的三个字问道:“这是何意?”

  “这个啊……”方兰生语气一下子低落起来,“这道菜少了雾幽叶这样材料,做不成。”

  陵越又看了一眼那个名字,觉得有点熟悉,具体又想不起来,只得作罢。

  

  如此喝茶闲话过了半个小时,陵越起身告辞,方兰生正要相送,忽然指着陵越的袖口道:“你的袖子……”

  “怎么?”陵越顺着方兰生手指的方向抬起胳膊查看,原来袖口的一粒扣子不知何时已然松脱,勉强挂在上面摇摇欲坠。

  陵越皱了皱眉:“索性现在就扯下来收进口袋,带回去再缝上,也免得路上遗失。”

  方兰生一听连忙阻止:“何必如此!我这里就有针线,一颗扣子而已,很快就能缝好,你等一下。”说着便转身电视下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相当精致的针线盒。

  回头时刚好撞上陵越疑惑的眼光,方兰生脸上一红,急忙解释道:“这、这个是为了我大姐准备的,她经常弄破衣服,可、可不是我喜欢做针线……”

  

  回到家,陵越将手机还给芙蕖,顺便问了问她对方兰生的看法。

  芙蕖想了想表示是个不错的人但是没有其他感觉,还要再看看。

  陵越摸摸袖口,沉思不语。

  

  

  

  过了两天,陵越收到昆仑山上昔日同修师弟寄来的包裹,里面是些天墉特产,比如拿来做调料的雾幽草。

  是了,雾幽草,天墉城周围满地都是,伙房的师傅会采来入菜,但他一向不关心这些,所以对这个名字印象浅淡。

  陵越掂了掂那包雾幽草,想起那天方兰生遗憾失望的样子,决定给他送去,就当是答谢他缝扣之情。

  

  方兰生看见求之不得的食材果然十分高兴,虽然不好意思收下,但因为实在想要,也就没有推辞,只是无论如何都要请陵越留下来一起吃晚饭。

  陵越心想试试这人厨艺也好,万一他跟自家那个叫风晴雪的远亲一样明明手段惊人却偏偏喜欢烹饪——姑且算做烹饪吧——那芙蕖如果嫁过来不就太可怜了么。于是神色凝重地答应了。

  

  因为只有两个人吃饭,加上事先没有特地准备,方兰生就做了很家常的三菜一汤上来。

  然而所谓家常菜,最难得的就是做出“家”的味道。

  方兰生做到了。

  陵越默默吃着,心下颇有些感怀。

  

  静静吃饭未免尴尬——不过这样的担心在方兰生面前是多余的。

  方兰生是个话很多的人,习惯了与惜字如金的师父相处的陵越有些晕眩,然而也颇为开怀,他没想过,仅仅是两个人也可以这般热闹。

  吃过饭,方兰生又很适时地端了茶上来。

  对此陵越很满意,他可不喜欢时下年轻人喝咖啡的习惯。

  

  转眼瞥见手边一本半旧的佛经,陵越有些惊奇地问道:“你信佛?”

  “家父修佛,我也跟着看了些。可惜佛法无边,所悟有限,有限得很。”方兰生笑着回答,一面在心中暗忖——所谓“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既然他问了我信佛的事,那我应该也可以问问他修道的事情了吧?于是终于压抑不住好奇开口问起他早就想打听的事情:“听说你一直都在昆仑山上修道?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陵越想了想,有些为难地皱眉:“……修道岁月,枯燥无味,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趣事……”

  “那那那、这样,我来问你来答,好不好?”方兰生连忙摆手,生怕他不愿多谈的样子。

  

  修行时的情况母亲和妹妹也都问过,不过都问的是“饮食如何”“是否辛苦”“有没有受过什么伤”“师父是否严厉”“同门好不好相处”之类,陵越一板一眼的回答让她们安心的同时倍感无趣,于是便不再多问了。

  方兰生却不同,他问的问题稀奇古怪天马行空标新立异。

  “你有没有亲眼见过人白日飞升?是不是真的像跟书上说的那样‘顶聚三花足涌祥云’嗖地一声就飞上天了?如果是真的,那岂不是跟个人形小火箭一样?哈哈哈……”

  “听说修道之人要习辟谷之术,那小孩子不吃饭怎么长大啊?”

  “昆仑山上真的有精怪吗?都是些什么精啊?我猜石头精最多!”

  “所谓长老是不是都活了几百岁了,胡子都拖到地上那种?那他会跟洗头发一样定期洗胡子吗?用不用护发素?”

  ……等等等等。

  即使是陵越这样的人都要忍不住满脸黑线。

  可是眼前之人圆溜溜的眼睛闪着奇异的光辉,连弯弯的眉毛都散发出雀跃兴奋的气息,令人无法拒绝。

  于是一直耐心地回答下去,香气四溢的茶没喝两口便搁到一边直至凉透。

  

  

  

  那之后两人倒是交上了朋友。

  旁人都惊呼不可思议,聒噪猴子撞上闷嘴葫芦,居然还撞出火星来了?

  然而两人确实相处得不错。

  即使是在芙蕖表示自己心有所属不再相亲之后两人也维持着频繁的往来。

  方兰生时不时地打电话邀陵越来家吃个饭,陵越去各地出差看见稀有的菜谱也都给方兰生带回来。假期的时候还会相约一起游历山川,陵越视之为修行,方兰生以之为乐趣,路途中方兰生眼观花草口出佛语,陵越则往往于三言两语间悟道,看似鸡同鸭讲,实则相得益彰。

  

  

  

  转眼到了七夕之夜,窗外花火漫天,欢声盈耳,方兰生放下手中的书,忽然觉得有些落寞。

  想想朋友之中还有个跟他一样孤身一人的家伙,于是摸出手机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半个小时之后陵越就到了。

  方兰生不知从哪里抱出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酒坛和两个酒杯:“你喝不喝酒?”

  “修道之人,不惯饮酒。”

  “这样啊……”方兰生遗憾地拖长了声音,然后又一脸循循善诱的表情说道:“这酒和我的名字一样,叫做兰生酒,是百花所酿,很香的,你真的不喝?”

  陵越略一犹豫,到底递出了杯子:“……那便……”

  

  酒过三巡,陵越想是从不沾酒的缘故,竟开始显出些醉意。脸色虽然未见变化,神情却有些迷散了,向来正经到近乎严厉的面容松懈下来,语速也明显变慢。

  方兰生一边开心地给他倒酒一边问:“你如今下了山,还要守那些规矩么?”

  “……虽非必要,已成习惯。”

  方兰生便笑:“你将来总要娶妻生子的,总这样可不行啊,哈哈~对了,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嗯?”

  陵越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低下眼认真思考、缓慢作答:“我所中意之人……心地纯善,厨艺好,缝缝补补的也在行,人要活泼些,容貌非是首要,一定要说的话,样子不必美艳,清秀一些即可……”

  他的语速越来越慢,不知何时已是直勾勾盯着方兰生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方兰生只觉得一股热意从脖子烧上来,轰地红了脸。

  不待他多想,只听咚的一声——陵越一头栽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方兰生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莫名的失落,他摇摇脑袋甩开那不明所以的感受,第一个想法是送人回家。

  可是陵越的体格高挑挺拔,方兰生一个人根本扛不动,他无奈地抓抓脑袋,只好打电话给芙蕖说她哥醉酒今晚就住在他这儿。

  因为是一人独居,方兰生家中只有一张床,他跌跌撞撞地把陵越扶到了床上,正想自己去沙发上将就一晚,哪知手腕一紧,却是被陵越抓住了。

  酒醉之人没有意识力气却大,方兰生挣脱不得,立在床前呆呆盯着陵越看了一会儿,忽地面上一红,扭扭捏捏和衣躺在陵越身边,也就这么睡了。

  

  多年养成的习惯让陵越即使是在酒醉之后的第二天也醒得很早。

  头还有些晕,睁开眼睛的动作有些慢,他聚拢焦点,发现方兰生就躺在近在咫尺的地方。

  那人仰面朝天地睡着,柔软的额发自然地向两侧滑开,露出光滑的额头,从飘起的窗帘缝隙中投进来的阳光罩在他身上,映出他唇上浅浅的绒毛,胸口歪斜的衬衣随着呼吸轻缓起伏,只说是憨态可掬,又觉得妙不可言。

  陵越正看得出神,方兰生忽然翻了个身,眼前便只余一个黑漆漆的后脑。

  一时竟生出冲动想要将他扳回来继续看。

  陵越被这种冲动吓了一跳,收敛心神打算起床,才发现自己一直握着对方的手腕。

  他连忙松了手,仔细回想之下,对昨晚的事模模糊糊还有些记忆,不知从何时起生出的对方兰生的亲近之意让他如临大敌,恨不得立刻御剑而逃,又怕动作太大吵醒了身边的人,只得做贼一般蹑手蹑脚地跑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陵越一路念念有词回到家中,路过的芙蕖玩笑道:“大哥你不是修道的么?怎么今天说起佛经来了?莫非是要佛道双修?”

  ——双修……双修?!

  “咦?!大哥你流鼻血了啊!”

  陵越捂着鼻子蹲在门口,他忽然醒悟过来:四大皆空那是佛教的说法,道家可不是这么说的。

  道家云: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道法自然。

  而陵越记的清清楚楚,自己是个修道的。

  

  

  

  又过了那么几天,正在做饭的方兰生听见门铃响,于是急急忙忙关了火跑来开门。

  打开门就看见陵越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站在门口。

  “我问了芙蕖,山下求亲是什么样子的,如果你愿意收下……”

  方兰生脖子上挂着粉红色的围裙,脚上穿着猴子头的毛绒拖鞋,右手还握着一个大汤勺,愣了足足有一分钟那么长。

  “……还差了一样。”

  陵越立即紧张起来:“是什么?”

  方兰生接过花束,娇艳欲滴的花瓣遮住了他的脸:

  “你要跟我说,你爱我……”

  

  

  

  于是这个以相亲为开始的故事就结束了。

  相亲,相爱。

  相亲相爱。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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